2006年,娛樂圈著名監製焦雄屏帶著劇本匆忙來到了姜文的家裡,希望他能親自執導這部電影,姜文翻看完全部劇情後,只說了一句話就把對方拒之門外:「你這是娘們東西」
姜文不懂娘們,也不懂怎麼拍這種片子,所以焦雄屏思量過後,還是找了比較懂「娘們」的李安導演,拿到劇本後的李安驚喜交加,立刻答應親自操刀,而這部電影就是07年上映國內的《色戒》
李安為什麼喜歡《色戒》?因為從2005年,李安執導完美國電影《斷背山》後,就一直想要在國內影視題材上做出突破,而且當時李安極其鍾情于民國素材,尤其是與汪精衛有關的題材,《色戒》這部電影正好發生在汪精衛所在的背景時代
不僅如此,《色戒》這部小說實際上還與真實歷史上的汪精衛有很大聯繫,因為張愛玲的這部小說素材取自丈夫胡蘭成,而胡蘭成正是當年汪精衛手下的寫手,而他在書中所展現的這位「易先生」,也與汪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張愛玲的這部小說自1950年成書後,就一直被封藏,直到1970年後才正式出版
李安對這部戲的追求和期望極高,為了能拍出還原歷史的真實感,他不惜拆掉了周星馳《功夫》電影裡的貧民窟樓房,花費上千萬在香港還原了一座1:1的民國老上海城鎮,根據李安自己的介紹,當時這座城鎮裡的電車、商鋪介面、包括紅綠燈都是可以正常使用的
彼時已經是國內外知名導演的李安,對花錢的事情並不上心,因為他的資源足夠撐得起揮霍,唯一的難點在於,這部戲的角色到底該由誰來演?
1.有關於湯唯的「王佳芝」
其實《色戒》這部戲最開始的選角並不順利,李安前後一共找了四位女星來出演,而且面試的程式也沒有任何隱瞞,拍完這部戲後,很多人都說李安當年是騙著湯唯拍了那段戲,實際上在選角的時候,李安就已經擺明會有三段非常激情的戲份,這一點舒淇可以證明,因為當時李安找到舒淇後,被女方明確拒絕了
舒淇的回答是:我不想把剛穿上的衣服再脫下來
這部戲找的第二位女主是劉亦菲,沒錯,就是當時國內著名的「神仙姐姐」,劉亦菲當年剛滿20歲,而李安看中的正是劉亦菲身上的那種清純氣質,很符合電影中王佳芝的人設,而且會加大破壞這種清純美感的電影對比,坦白說,當年如果劉亦菲接下這個角色,那《色戒》絕對會比湯唯版更火,具體請想象一下劉亦菲在易先生房內的情景
不過這種結局並沒有出現,因為劉亦菲對於那三場戲堅持要用替身,最後雙方也就不了了之
李安找到的第三位女主是章子怡,確切地說並不是李安主動找的,而是章子怡主動聯繫李安要求出演,因為當時的她正是李安的御用女主,但在李安個人看來,章子怡並不適合王佳芝這個角色,理由是她的臉型和人設不符合,章子怡並不具備青春的美感,反而可以代表毅力堅強的女人,所以她不適合演老師這種角色
恰巧,就在章子怡爭奪角色的過程中,湯唯出現了,並且立刻引起了李安的注意,他認為對方身上有一種屬於民國老師的純潔和知性美,但美中不足的一點是,湯唯並沒有接受過民國禮儀訓練,一舉一動都像極了模特,當時李安還給湯唯出了一道難題:如果你是一位剛到地球的外星人,看到桌子上有一杯水你會怎麼辦?
在這場有關於「外星人」的初試中,湯唯搞砸了,她拿起杯子,把水倒在手上感受液體的流動,結果直接被李安怒懟道:你是外星人!你不可能知道這是水,更不應該知道它能流動,你從骨子裡還還沒忘記地球的常識
儘管第一場面試失敗了,湯唯卻並不氣餒,她深刻讀了幾遍張愛玲的小說,自費到蘇州學了評彈、唱書,還請了一群禮儀老師學習民國文化,三個月後,湯唯再站到李安面前時已經是一位徹徹底底的民國老師,這讓李安非常驚訝,並立刻敲定了湯唯的主演角色
拿到女主後的湯唯長舒一口氣,她回到家後把自己關在房裡竊喜,完全沒有預料到這部電影將會給她帶來多大的災難
2.有關於拍攝的尺度最大的「三場戲」
相比于湯唯的選擇,梁朝偉變成易先生就顯得很自然,最開始李安並沒有期望梁朝偉能接這個角色,因為在他所有的影視生涯中都沒有演過反派、所以只是象徵性地參考張藝謀意見邀請了一下對方,沒成想梁朝偉聽後立刻應允,專程找到李安拍定角色,而當被問及原因的時候,梁朝偉只說了一句話「我想突破」
這個突破指的是演員瓶頸,因為早在1996年,梁朝偉就接過王家衛執導的電影《春光乍泄》,在這場戲裡他也是有一場全果鏡頭,但在最後拍攝時,梁朝偉沒辦法接受完全脫掉底褲,最後這場香豔戲改成了遠景拍攝,這也成了梁朝偉心底的痛,因為他覺得自己失去了演員的操守,沒有完全進入角色
所以在後續拍攝《色戒》時,梁朝偉是真的全果提槍上陣,還在片場因情緒問題主動要求導演重拍和多加了一段戲
有意思的是,當年選男主時還有一個小插曲,那就是「小獵豹」鄭凱也去選角了,最後成功入圍,被李安安排當了梁朝偉的替身,後來一聽人設,鄭凱果斷離開了劇組,因為他知道,梁朝偉不用替身
正式拍攝那三場戲的時候,全劇組都做了充分的準備,在前半期撕扯的鏡頭中,李安全程線上執導,對於梁朝偉的每個動作都要講解,而到了後半段鏡頭時,梁朝偉的壓力已經相當大了,為了照顧演員情緒,李安清場了所有劇組人員,只留下男女主和自己在現場
起初梁朝偉還是很難有情緒的,直到後來才慢慢進入狀態,並且秉著對鏡頭的尊重,他帶著湯唯完成了一連串的拍攝,期間還因狀態問題多次重拍最後算是有驚無險的完成了全部鏡頭
後來湯唯對這場戲的評價是:每個鏡頭都經過設計,包括「迴紋針」
《色戒》最難的三場戲拍了七天七夜,整版鏡頭完成後,李安、王力宏、湯唯和梁朝偉四人抱頭痛哭,因為各自都知道,這部電影播出的後果是什麼,哪怕到現在,李安因為《色戒》還在被輿論,梁朝偉的人設也一度下降,而且妻子劉嘉玲也在影片播出後直言「無法接受」
可以預知的是,對於整部電影影響最大的莫過於湯唯,儘管曾經藉藉無名的她因為這場戲而「一脫成名」,甚至獲獎無數,但她的個人生涯卻因這場[大尺度]的「脫戲」被徹底雪藏,確切地說,湯唯成功了、也成名了,但這名聲的確不怎麼好
儘管在之後的幾年裡,湯唯被很多業內大導包括金星言過不平,認為《色戒》的反響不應該只歸結到湯唯頭上,即便要封,李安、梁朝偉也應該一起被抵制,可網友眼中的大方向沒變,湯唯還是被斷了演藝生涯
甚至即便是相處了三年多的男友田雨,也因無法承受外界輿論和湯唯在這部電影中所做出的犧牲而提出了分手,用田雨的話來說
:我非常欣賞湯唯的敬業精神,站在觀眾的角度來說,能如此敢為我很佩服,但站在男友的角度,我始終無法接受就這樣,一心成名的湯唯在國內影史上「曇花一現」,放棄表演跑到海外修學,隨後嫁為人妻
文行到此,作者個人來看,如果時間退回到湯唯接《色戒》時,明白自己今後結局的她,大致是沒有再接這部戲的勇氣的,但一直到今天,湯唯的生活也算很完美了,而且她也沒有抱怨過,因為我們各自都明白:
人得到什麼,總會相應地付出什麼